柳观春忘记了她现在才五岁,即便变成猫,也是一只年幼的小猫,她吃不下很多食物。
一个肉饼吃完,柳观春已经半饱。
柳观春吃饱了就困,刚想趴着,就见江暮雪目光沉静地盯着她。
柳观春不由呆住,想问怎么了,又记起自己不能讲话。
双方对峙,气氛诡谲。
但很快,江暮雪拧干了沾水的湿帕子,慢条斯理帮柳观春擦嘴、擦爪子。
柳观春不免想,原来是师兄爱洁。
殿内很是僻静,唯有烛火爆花的碎响。
柳观春享受师兄的照顾,她伸了个懒腰,作势又要躺下。
可她发现……江暮雪居然还在盯着她。
难、难道师兄不喜欢猫睡在床上?
柳观春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清醒了。她作势要往床下跳,可跃到半空,又被江暮雪捞了个满怀。
柳观春两只猫爪攀在师兄伶仃的臂骨上,心中困惑不已。
“不必下床。”
江暮雪对小猫说完这句,又把她放回床榻里侧。
不仅如此,他还翻箱倒柜,找出一条粉缎的巾子以及软毯。
江暮雪将其折叠成豆腐块,放置于枕边,示意小猫爬上去。
柳观春愣了一会儿,她小心翼翼踩上软垫,脚底软绵绵的,踩起来好像踏在云上。
柳观春高兴地趴下来,闭眼准备入睡。
可她五感敏锐,还是感到一道锋锐的视线于虚空刺来,简直如芒在背。甫一睁眼,果真看到江暮雪不睡,就睁着一双清寒凤眸,死死盯着小猫。
柳观春:“……”有点不明白师兄在想什么了。
柳观春又要爬起身去哄人,但江暮雪像是洞悉她的意图,薄唇轻抿,也躺了下来。
柳观春趴回原处,和枕边的江暮雪面对面看着。
这样一看,柳观春不觉得师兄通体气派骇人,反倒见他脸色苍白,唇瓣微红,有种脆弱的病美人之态。
柳观春只看一眼,没敢多看。
即便江暮雪如今只有七岁,柳观春也不大好意思和他同床共枕。思来想去,她只能看向别处,譬如江暮雪那只已经用白布包扎好的手腕。
伤口隐隐有血渗出,嫣红如梅,很是刺目。
柳观春见状,竟是霍然起身,朝前一跃,靠近江暮雪。
她低头嗅着血迹,着急地用脑袋去顶江暮雪的手指,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暮雪的手背骤然触上一片软滑的毛,他迅速睁眼,墨瞳里的恍惚神色散去,顷刻间变得柔和。
他说:“我不疼,你不必担忧。”
见小猫还在看他,江暮雪只能起身去找药箱。他住在冷宫之中,受伤也无人看顾,跌打损伤实属常事,自然备下了许多药品。
江暮雪当着小猫的面解开手上布条,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便将药粉撒上狰狞的伤口,任由刺激的药物侵进伤口,仍面不改色。
柳观春看着这一幕,不免有点心惊。
江暮雪明明贵为皇子,可他小时候过得也并不好啊。
夜里睡觉的时候,柳观春被一阵床榻间的翻动声吵醒,她借着月光望去,看到江暮雪
陷进梦魇里,满头汗湿,双手隐忍地紧握成拳,口中碎碎呓语。
她蹑手蹑脚爬过去,想要安抚江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