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丘凛纪想求教。又想了想其他人面对跪拜大礼,可能会有的反应。

波本大概是顺水推舟答应下来,会不会去做另说;

贝尔摩德会笑嗤一声,问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琴酒可能直接一枪把他崩掉;

朗姆可能看多看腻了,无所谓地让司机开劳斯莱斯碾过去;

苏格兰和莱伊大概都会请对方去官方机构喝茶……这两个已经叛逃的卧底不算。

好吧,如果是降谷零。

他可能会很认真地短时间分析出被跪拜的利弊,推动/阻碍跪拜之事的发展。

简单来说,如果是他在,大概会更早发觉沼渊己一郎的不对劲,根本不会让事情成为现在让她被架起来的状态……

夏丘凛纪想了一阵,还是遵从本心,丢给他两个塑料袋:“衣服放进去包好,你的衣冠冢要埋在哪里?”

“……”沼渊己一郎呆呆地仰头看她。

夏丘凛纪一瞬间后悔,心头涌起烦躁。瞧瞧,她难得的滥好心只能得到对方的不可置信。

“群马县的山里,小溪流的附近就可以!”沼渊己一郎大概也是怕她再反悔,语气在下一瞬间满蕴欣喜,他的手脚麻利地把衣服包起来,在塑料袋哗啦啦的声响中雀跃地说着,“我小时候经常在那附近玩,能看见成群结队的萤火虫,很漂亮,像是银河一样……米斯特尔大人夏天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过去看看。”

说完,他也包好衣服,小心地抬手臂放在门边的桌子上。人还端端正正跪着。

夏丘凛纪没理会他说的内容,她没有看萤火虫的闲情逸致。萤火虫能给她厌恶值吗?她只询问:“衣服上是你自己的血吗?”

沼渊己一郎点点头,不好意思地剖析自己的心理:“会有一种把自己的血肉埋回家乡的感觉……”

夏丘凛纪默默扶额。她的重点完全在别的地方:流那么多血,人居然还能跪在医疗室门口,看起来很有精力地请求她,很神奇吧?

相比之下,求事情求到她面前的行为都显得没那么奇怪了。

帮训练营的人带东西出去确实都是顺手,但其他工作人员不做的原因也很简单:连跑腿费都没有。

不过这事对夏丘凛纪来说,她答应之后,也不用当这是什么大事,三两句话说完,挥挥手劝离跪姿标准的沼渊己一郎。

找个时间去群马县逛逛,或许可以去附近的长野县再看望一下诸伏高明,在这趟旅途中顺带也找找自己的墓地……

她的衣冠冢不需要刻碑,把降谷零之前送给她的一对手镯放进去就行。她之前一直束之高阁,没怎么用。放进坟墓里后也勉强能作为一个藏宝点,看哪个森林探险挖宝的8岁小孩子幸运挖到了。

提前祝贺这位小朋友。

沼渊己一郎走了之后,磨磨蹭蹭来了两个训练营成员,受伤都比较严重,已经拖成痼疾,治疗和开药也都只是稍微减少痛苦,做点人死前的人文关怀。

看病结束,她再广播通知一遍骚扰人后,贝尔摩德给她打电话了。

“别惦记你那病人了,我这边准备走了。”

“3个人已经死完了,这么快?”

“不然呢?”贝尔摩德不耐烦地开口,杜绝她的追问,“你也待过研究所,也知道药效,完全可以无缝衔接给琴酒当毒药用。”

说到研究所,夏丘凛纪顺口问道:“那3个人的现场报告写了吗?”

贝尔摩德:“……”

夏丘凛纪:“……不好意思。”

压榨研究所的员工写工作汇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