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等会就好了,你乖一点。”
姜陟其实不喜欢他用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同他说话的,总显得自己有多无理取闹似的。但许是贴上他耳廓的唇实在太软太热,惹得他没来由地一阵心悸,身上的力气也随之泄去了些。
可嘴上总还是不肯松懈的,因为全身连带着四肢都被控制,他只能侧头伏在枕头上,嘟嘟囔囔地抱怨:
“你不是说你会吗?会怎么还这么疼?这事本来就这么疼的吗?”
林微明的吻从他的耳朵一路向下,又转到他的后颈,最后落在了他的脊骨之上,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抬头去蹭他的鬓边:
“应该吧,我也没什么经验。”
“什么?”姜陟猛然一惊,下意识就想爬起来,结果一动就直接牵扯到了痛处,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一软,又倒回到了床上,更是出了一头的虚汗,只能有气无力地去骂林微明:
“你TM不是说你会吗?你怎么又诓我!”
林微明也被他突然的动作给波及到了,眉头一紧,发出了一声压抑不住的闷哼,连带着脖子上的青筋都出来了一瞬,缓了好半天才稍稍平复了些。
“别乱动。”
他大约是没注意,说话的语气有些严厉,惹姜陟更气,恨不得现在直接转身朝他脸上来上一拳,但又实在没有力气,只能继续趴在那骂道:
“让我别乱动,你TM来试试,看老子不把你......”
林微明向来是听不惯他这些话的,这回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出言阻止,只一双眉毛皱得越发得紧,眼睛盯着他那张骂骂咧咧的嘴,忽地就伸手掰过他的脸,一低头用自己的给堵上了。
这姿势实在是考验人的柔韧性,要不是姜陟有点子功夫在身上,估计早被他摆弄得关节错位了。
饶是这样,身子也维持不了多久这个状态,唯一的支撑点就只有林微明掐着他下巴的手,他的吻又来势汹汹,凶狠似是要把他整个人都给吃了,唇舌纠缠间不容许他一丝一毫的逃避,连呼吸都要被尽数夺去。
姜陟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溺死这个漫长的仿佛根本没有尽头的吻里。
因为窒息而导致的脱力让他瘫软在了林微明的手心里,搅弄出的涎水顺着嘴角留下,混着从额上滚落下的汗珠,一同坠在身下的白色的床单上,他也无暇顾及。
等林微明终于有些餍足地放了手后,他已经被亲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只偏着头喘着粗气,一张脸红得好似年节里挂在门头上晃晃悠悠的赤色灯笼,两只黑亮亮的眼睛里也少见地漫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映得瞳孔里的那点星火都变成了虚虚的一团,像是茫茫雾霭中一轮皎月,忽远忽近,让人心痒难耐。
而那张向来不肯落于人后的嘴,也终于骂不出一句脏话了。
林微明应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姜陟,柔软乖顺得仿佛可以永远拢在他的怀里,再不会和从前那样,一不留神就跑到他看不到的地方,落得一身的累累伤痕,却又满不在乎地跟他说,没什么大事。
但他其实都喜欢的,锋利的,倔强的,一身尖刺的,亦或是直愣的,会炸毛的,被他骗得恼羞成怒的,红着脸叫他“老婆”的,无数个他记忆里不同的姜陟层叠重合,汇成了现在这个被他覆在身下,快要化成一汪水的姜陟。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姜陟。
他这么想着,眸子的暗色愈深,渗出来的淡淡寒光,似是想要把身下人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吞进肚里,仿佛只有这样,便再也不用分开。
他舔了舔唇上尚未干涸的水液,忽然低下头,一口咬上了姜陟的脖子。
他故意咬得很重,尖利的犬齿虽然没有刺破皮肉,但还是疼得手心里的身体猛然震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