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种会轻易自责的人,他只是有些遗憾这个做事认真又厨艺不俗的家伙,所以才会产生一些联想,联想的根源自然是对贾克塞的遗憾,但持续推进的动力却是因为一片混沌,他竟然找不出杀死贾克塞的真凶。
是血堡的先祖吗?他只是醒过来,他也必然要醒来。是送信的胡茬男人吗?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确保将信送到接收者手中。是写信的光头老巫师吗?他只是对他们的先祖传达一声问候,他甚至不知道贾克塞是谁。是他这个将信件包裹扔进传送阵的小狗头人吗?那显然也不太对。那麽是血堡的血族自身吗?它是由无数个贾克塞组成的,是贾克塞杀死了自己?
偶然与必然。
命运?
鲁格脑中莫名地出现这个词。
想来在血堡那边,整个领地应该已经陷入一片死寂,迎来数百年来最寂静的一天,也许有些血族还在享受早餐,还有那个留宿过的店铺,老伦瑟的那位血族老朋友想必也已经不在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一切便已经结束,而且是完全的彻底的结束,不会再有族人,不会再有子孙后代,不会再有痕迹。
高空中的胡茬中年人,伸手向上指了指。
「虽然你如此说,但在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可是感受到了……它的愤怒。」他说。
血袍男子从刚才开始就偶尔会仰头望向穹顶,此刻听着胡茬男人的话,又一次望向上面。
那里什麽也没有,只有一颗血日。
「我确实没有窃取他的力量,只是我留下的这些小东西,哦我的后嗣,这些恼人的小东西,他们在几百年间偶尔会和那些它感染出来的东西通婚而已……」血袍男子说着摆出一副颇为无奈的样子,「所以我苏醒时,自然回收了一点点的,巧合的意外的已经融于血脉中的……它的力量。」
「我就知道会这样,也许这封信,还救了你一命,让你提早收手,若是真的干扰到那位大人持续了几千年的实验,你就真的永远不用醒来了。」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说道。
血袍男子这次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端详着穹顶的血日。
鲁格也在看着他们。
他在猜测这些家伙到底有多强大。
已知最初的血族老巫师是三环巫师,而且还是比较强的那种,然而之后突然出现又离开的华丽衣袍的巫师,显然是震慑住了他,那位只来晃悠一下便离开的巫师,甚至没有理会这位三环的血族老巫师,这也说明燃血之城中确实有高阶巫师存在,能让趾高气昂的血族巫师受憋,至少是四环巫师。
而这位四环的华袍巫师,却又是在等待破空而来送信的胡茬男人,而且还颇为恭敬,挥手即去,那麽这位胡子拉碴的巫师显然更强大,再加上他与血袍巫师的交谈,鲁格总感觉这两个家伙,绝对要比那位四环的华袍巫师高出好几个位阶。
哗啦啦!
刚结束一场连天雨还不到半天的燃血之城,竟然又响起一阵锁链声。
鲁格向上看去。
半空中那两位似乎也在好奇地仰着头观望。
忽然,血袍男子抬手一挥,竟然把血日的光辉向两旁分开,将血日的真容展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