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早春万物生辉(1 / 2)

第209章 早春万物生辉

傍晚时分,张说结束了一天的编撰工作后便离开集贤书院,当他行至大内广运门时,迎面见到霍国公王毛仲正与几名北衙将领行过。

王毛仲见到张说后,眸中闪过一丝阴霾,立在原地等到张说走近时便冷笑道:「选司事我亦有闻,本以为燕公才名盛壮,乃是士林推崇的文辞宗师,子弟应举应是手到擒来,不意竟然别生事端,若是此番举业不成,当真令人扼腕叹息啊!」

张说这会儿心事重重,也没有心情理会王毛仲的冷嘲热讽,绕过他们几人便继续向宫门处走去。

王毛仲则在后方继续大笑道:「即便儿郎落第,燕公也不必以此为耻,待我纳之北门,替你管教成材!」

张说对此充耳不闻,一路穿过皇城,当其行至御史台外的时候,见到也有几名朝士在此徘徊,像是各自也有族人子弟在其中参加杂文复试。

几人见到张说走过来,便也都纷纷迎上前去打声招呼,并不无试探的开口说道:「听说燕公门下贤孙也在今日应试,未知燕公可有何机宜面授?」

「儿郎平日治业用功,才亦称善,但使专心应对丶不负所学,及第与否俱不为憾。况其年未及冠,成名太早反而担心或会滋其骄性。」

张说虽然也挺关心内中情形如何,但在几人面前还是保持着一副云淡风气的模样,没有在此多作停留,答完几人问话后便径直向端门外行去。

行出端门后,他便见到兄长张光正带着几个子弟家奴等候于此,便匆匆迎上前去说道:「阿兄入此作甚?」

「我听说宗之又陷人事纷争内,心内不安,入此来望,当下情势如何了?」

张光迎上张说后,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今番事倒非此儿作弄,他也是为别事牵连。吏部崔沔强系群徒覆试杂文,如今正在御史台应考,此夜不会有什麽结果,回家去等候吧。」

张说闻言后便叹息一声,示意家人们一起回家等待消息。张光等见他情绪有些低落,便也都不再多问,于是便一起还家。

回到家中后,张说屏退其他子弟,却将张光留在堂中,开口说道:「此日心中些许杂情萦怀,阿兄可愿留此谈心佐酒?」

「情势仍然很艰难吗?」

张光闻言后便点点头,坐定之后便又忍不住发问道。去年他在朝堂中割耳鸣冤后,便一直在家休养,因此对于朝廷中的人事变化也比较陌生。

家奴奉来酒食后,张说先是一饮而尽,然后又叹息道:「情势倒也不谓艰难,只是圣意难度。既失上意,即便再左支右绌,也已经难能维持,徒增笑料罢了。

宗之他此番是受我所累啊,前次逐走崔氏丶宇文,事态已经颇为喜人,只可惜强求吏部不成,反而更惹厌于上……」

「你也不要太颓丧,宗之这孩儿才略雄奇,不会轻易受制于人的。我虽然没有你那样的才干,但对家中人事还算熟悉,门下长幼各自才性皆难越此儿!」

早在去年家变后,张光对张岱的欣赏便溢于言表,如今则是越来越深。

「若是往常,我怕忍不住要反驳阿兄几句,此儿才多大年岁,何至于如此谬赞!但是今天,我却无言以辩!」

张说讲到这里先是叹息一声,然后又对张光说道:「阿兄知否此儿日前劝我何事?他劝我与其留恋朝情,不如转而专事于地方。

当时此言我并未放在心上,而今再想,他当真是将情势看得远较我更加透彻,所以才有这样异于常情的见识啊!」

「这丶你要谋求外事?」

张光听到这话后,当即便皱眉道。

张说闻言后摇摇头道:「我若外事,无处安置,恐怕圣人也不会由我外出。日前九龄外授冀州刺史,但他南人恋巢丶不愿北去,想要辞官归乡侍养其母。

而今河南河北灾害连年,东北两蕃与突厥又暗通款曲,冀州所处承上接下,边功政绩皆有可图。我想请问阿兄你有没有静极思动,想不想作牧此方?」

张光旧任太子左庶子,资历自然是足够担任冀州刺史,听到张说这样的盘算,他也没有过多犹豫,当即便点头道:「你觉得我应当出任,那我便就任无妨。老朽此身,但蒙君王不弃,且能裨益家国,又怎麽会不情愿?旧年我也历任州县,临民治事,但守勤恳。」

张说听到兄长答应的这麽干脆,心情也变得轻松一些。近日朝情走向让他深感步履维艰,所以又想到日前张岱的提议,便也想另换一个方向努力尝试一下。

张家兄弟这里盘算着改变家族的经营策略,御史台厅堂中,张岱也在认真构思两道杂文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