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个新的世界,重新开始生活吗?”
九九听得一怔,她几乎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九九神色迟疑,询问似的看着他。
水生微微一笑,向她点了点头,很认真的。
九九会意过来,旋即摇头:“我不愿意。”
水生下意识道:“为什么呢?”
九九很认真地回答他:“因为求人不如求己。”
水生神色微变,盯着她看了会儿,几乎是怅然地叹了口气。
他有点失落:“居然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啊……”
九九听得不明所以,但是此时此刻,却也无暇深究。
她则竖起来一根手指:“你刚才又问了一个问题,所以我也要问——究竟该从何处着手,去破解当下困住东都的这场迷梦?”
水生学着她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
九九愕然:“答案在我身上?”
水生神色有些复杂,站起身来,说了声:“不错。”
他看着九九面露疑惑的脸孔,又垂下眸子,去看她面前的书案。
就在方才,她一心二用,一边同自己叙话,一边将那份状书原封不动地超录了下来。
看似全神贯注,实则游刃有余。
这就是破命之人吗?
水生轻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幽幽地道:“真是冷酷无情啊……”
九九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刚刚抄录完的那份状纸收起。
九九将镇纸安置回原地。
九九出门去清洗砚台。
水生两手抱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忙完整套动作。
九九两手放在小腹处,很有礼貌地问他:“水生,需要帮你把门带上吗?”
水生懒懒地道:“不用了。”
九九就说:“那我走啦?今天谢谢你了。”
水生勉强应了声:“嗯。”
九九就脚步轻快地出去了。
在院子碰见卢梦卿,又赶忙问他:“二弟,姜迈是谁?”
卢梦卿被她问得又惊又喜:“你想起来啦?那是你的男媳妇啊!”
紧接着姐弟俩就听“咣”一声响,水生把砚台砸门上了。
他没好气道:“你不能走远点,找个我听不见的地方再问吗?!”
九九慌里慌张道:“对不起!”
又赶忙道:“好的好的,我们出去说。”
再看那块砚台还狼狈不已地躺在门口,想了想,到底过去捡起来了。
她没敢进去,将手臂伸进竹帘里边,怂怂地道:“水生,你的砚台……”
砚台是乌色的,浓郁的一团黑,她的手背和手腕却很白,如凝霜雪。
水生看了几眼,终于走了过去,伸手去接。
九九暗松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手心儿忽然间被人轻轻地、似有似无地挠了一下。
就像是羽毛划过似的,微妙地有点痒。
她就跟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慌忙把手缩回去。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儿,遂打开竹帘,探头向里,狐疑地张望。
水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神色凛冽,语气不善地说:“干什么?!”
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