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过那时候,怕就不是她能说的算的了。
女孩小心地拍拍胸脯,深感庆幸。
……还好不能真的扒下来。
不然别说是从抠搜的老头子手里拿到钱了,就是连这条小命都不保啊,她可是超级怕疼的。
不过芽生都能毅然决然地把自己卖进这个黑心世家,又还有什么好怕的?何况连能够预知未来的侑子小姐也说此行无险。
如此想的芽生重振旗鼓,抬眼看向仍在锁眉的禅院虻矢。其的眼底……似乎有着一道羡慕或不情愿的情绪在?
……他这是在酸什么?
不明所以然地芽生眨眨眼睛,面露出无辜:“束缚已下,而我的要求就那么简单。五个亿换我的一辈子,对你们来说应该很划算才是吧?”
所以你这老头子就别再时不时来给她上压力了,还真当谁都稀罕这什么老古董氏族的家主身份啊,要不是形势所迫,这个会透支未来的空头支票就是该丢进垃圾桶的不可回收垃圾!
唰——
禅院虻矢打开扇面伏在身前,开始轻轻摇动。
鬓角花白的老人与“慈眉善目”这一词截然无关,他还是不甘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直至看着芽生淡定地吃完第二份酸酸甜甜的和果子,和室内倏然随着扇子摇曳的风声,而响起一道隐蔽的叹息。
禅院虻矢挥挥手让她离开,最终还是选择眼不见为净。
被放行的芽生迅速地直起身子,等站稳后便丝毫没有眷恋地告别道:“回头见咯。”
“……”
目送着羸弱的师走芽生与侍女走出和室,这位就任禅院家第二十五代家主再度发出哀叹。
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啊。
非正统禅院者、非直系的嫡流、又非男子。
但就是这么个来自流散在外的旁系子弟的女孩,竟然成为了觉醒禅院家最强祖传术式十种影法术的继承人,在今后更是要作为禅院家主继承人的存在。
……唉。
若不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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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生行进在面貌都相差无几的长廊上,她已经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来见禅院虻矢时走过的那条路线了,只好跟在为自己带路的侍女身后,不时抬头梭巡四周,观察、对比有哪里是不同的。
壁画?还是屏风?
还没等全都记下来呢,她倒先是快看晕了。
懒得自讨苦吃,女孩清清嗓,询问起身前只比自己高半头些的侍女。
“老爷子刚才那是在倔什么啊?”
“……大概是因为芽生大人您是女孩子的缘故吧。”微微蜷缩着后颈的女孩如是说,声音很小,小到需要芽生再上前两步拉近距离才能听清楚。
“就这个?”
侍女微不可见地点头。
察觉到瑟缩的畏惧与不愿多言,至此开始寄人篱下的芽生也不想太难为对方,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困惑,转而问道。
“对了,你叫什么?”
“雀。”
“禅院雀吗?”
“是的,芽生大人。”
再度出现在对话中的敬称让芽生不自在地顿了下脚步,老实讲,她其实并不喜欢这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与严苛的尊卑学派。
让她感到陌生。
独自将她抚养长大的美代子显然是遵照放养式教育的守则的,同时在过去的几年里也稀少有管教她的时候。身量矮小的美代子脾气却非常的宏大,总是笑得微甜,惹人不禁染上欢喜,然后心甘情愿地去窝在她温暖的怀里,闭上眼睛,听耳边传来的古乐歌谣。
那些富有律动的哼唱还萦绕在耳畔,忽高忽低。
黑发的女孩蹙起眉心,低下头去找掖在腰间的御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