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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阿姨:【快睡吧,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笑脸]】
一家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口像是灌进了一长段暖风。
也可能是“家”这个字在他的字典里有点陌生,所以他对此特别敏感。
趟在一边的关越见小水豚这个点还在回消息,蹙眉:“这么晚,谁给你发信息?”
“你妈妈,罗阿姨。”小水豚将手机熄屏,屏幕朝下,盖在枕边。
关越:“......她这么晚给你发什么?”
“她说我太瘦,让我多吃饭,还说要给我拿补品。”青年简略的转述道。
而后,小水豚顿了几秒,才决定转述:“伯母还说,我们是一家人。”
青年先偏过了脑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平卧着的关越,喉结在昏暗的光线里上下滚动,手贴着被单,似有若无的摩擦过亲肤的被子。
“关医生。”裴栖看着眼前平躺的男人,只开着一盏小夜灯,也能勾勒出男人优越的鼻梁。
关越仍旧平躺着,只是手心不由捏住了一点被单:“嗯?”
“你愿意做我的家人吗?”小水豚的声音像一汪清澈透明,不带一点杂质的泉水。
就这么过滤进他的耳朵里。
手心里的被单依然被自己皱成一团,横生出大大小小的褶皱。
声线却依然自若:“我们本来就结婚了,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裴栖听到这个回答也不觉得失望,他已经发现了,关医生和罗姨很像,不会说好听的。
什么话都爱横着说出来。
小水豚往前挪了挪,靠近睡姿板正的男人,漾起一对梨涡,连带着声音都被染甜了:“那就是愿意。”
关越他现在想起床去喝水,喉咙干的和沙漠没有区别。
沉默镇静了好一会的男人终于张唇:“你自己要靠过来,等会要说疼的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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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臭水豚总是这样。
招惹完又不负责。
还在傻乐呵的小水豚一下就止住了笑,往外挪了一步。
褪心虽然上药之后不疼了很多,但是真的经不起二轮/摩/擦了。
“我......我睡觉了。”小水豚赶紧翻了个身,灰溜溜地逃走。
只是,没安分多久的男人,很快便又过来把他抱在怀里。
裴栖不由浑身一僵:“我...我没有过来。”
关越:“迟了,谁让你刚刚过来。”
还说什么家人不家人的话勾/引他。
小水豚觉得关医生有点不讲道理,但又辩驳不了什么,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弱弱地:“那只能是再换别的帮忙了,褪还疼。”
他真的很想问关医生不会累么?
明明昨晚才...然后第二天还能七点不到就起床,还能做三明治,坐门诊,还能做手术......这就是医生么?
太高能量了吧。
关越:“我在你眼里这么秦兽?抱着/目垂/而已。”
“你昨天还说就半个小时呢。”小水豚努着嘴,说得含糊。
但关越都听清楚了:“......”
“睡不睡觉?”
“睡!我不说话了!”他已经听出关医生的嗓音不对劲了,赶紧认怂,闭上眼不再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银色的月光爬进飘窗,一点一点,爬上灰色的床单。
裴栖这会已经睡沉,呼吸节律平稳,就这么安静的窝在男人的怀里。
关越垂眼,将落在月光上的视线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