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说这个比赛根本不应该再举行!几百年前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女治疗师冷冰冰地说:「有些蠢货只想着搞出几个大新闻,根本不管别人的死活!」
「来吧,孩子。」
还有一个慈眉善目的治疗师把哈利拉过去,看着他腿上的伤口,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圆润的脸上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我的天哪,你就是这麽走过来的?可怜的孩子,这该有多疼啊?」
她一挥魔杖把哈利也送上病床,掏出魔药瓶子,将药水小心地滴在伤口上。
刚刚处理完一个伤员的庞弗雷夫人匆匆走过来,看到维德上下打量了一眼,诧异地问:「格雷,你没受伤?」
维德笑了笑:「我运气比较好。」
话音刚落,帐篷里的呻吟声瞬间消失了,所有还清醒的勇士全都看向维德,目光如刀一般刺向他。
阿米娜猛地坐直身子,脸色铁青;奥尔加阴沉着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捉摸的光芒;瑟拉菲娜哼了一声,翻过身背对着维德。
没有跟维德碰上的克鲁姆也正表情严肃地看着他,眉头紧皱,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当然,也有人还算平静,甚至能冲着维德笑着微微点头——比如瓦加度的巴布亚——但这样的人极为稀少。
在之前治疗的时候,几位圣芒戈的治疗师也从学生们的抱怨中,听说了维德的丰功伟绩,此时他们的动作猛地变缓,彼此交换着惊讶的眼神,偷瞄向门口的维德。
庞弗雷夫人板着脸,丝毫不为他人的情绪所动,只是举起魔杖,再次给维德做了检查。
「确实没有魔法伤害的痕迹……」
她一边咕哝着,一边从架子上取了一瓶泛着淡蓝色的魔药,不容拒绝地塞进维德手里。
维德看着药剂,抗拒地说:「庞弗雷夫人,我确实不需要——」
「不,你需要。」庞弗雷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以为连续施展咒语对精神没有负担吗?喝下去,这瓶镇静剂能让你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维德求助的目光投向弗利维教授,却见刚才还把他当成宝贝的院长此刻离他有三米远,正看着帐篷上的花纹,好像上面有什麽深奥的魔法似的。
「好吧。」他叹了口气,拔开瓶塞一饮而尽,魔药保持着一贯极为难喝的口感,让维德忍不住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一股凉意顺着喉咙流入胃部,又扩散到全身,他的心跳变得缓慢下来,思维像是被泉水洗过一样清晰透亮,比赛时的种种情绪迅速从心中抽离,让他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
庞弗雷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指了个空病床让维德坐下,说:「好了,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吧。等比赛彻底结束以后,会有人叫你们出去的。」
她快步走向另一个昏迷的学生,就在这时,帐篷的门帘再一次被掀开了,一个浑身焦黑丶血迹斑斑的学生被送了进来。
维德侧头看了一眼,那是魔法所的伊藤泰。
快速跑过去迎接病人的治疗师发出尖锐爆鸣,把伤员送进来的傲罗低声下气地解释:
「是匈牙利树蜂……那个大家伙原本就被前面的勇士给激怒了,这孩子本来想要学着波特飞过去,但在躲闪的时候不小心被火龙抓住……」
哈利几乎已经忘了之前火龙带给他的压迫感,此时看着那个奄奄一息的学生,背后悄悄地冒出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