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从魔法少女开始独断万古

一尊身躯缓缓的凝固，起初只有一点点大，但是转眼之间，感觉越来越强烈【究极鹿目圆】出现了。

最大最强的试炼，威风凛凛丶堂堂正正地阻挡在少女们迈向未来所必须经过的舞台正中央。

穿着纯白的礼服神裙的【理】。

祂一出现，所有复活的魔法少女，刹那之间，在内心的最深处，都情不自禁的升起了一种渺小的感觉。

每一个面对他的人，各种宇宙之中的生命，都有一种来自于灵魂最深处的悸动与哀伤。

『————

【究极圆】看向【鹿目圆】，没有言语。

那双纯金眼眸在千分之一个刹那，与胆敢背逆【理】的少女对视着，让她不得不把上升至超宇宙等级的力量，爆发出来进行抵抗。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

其中带着太古的苍茫，更带着宇宙的空洞，有神秘，深邃，还包容着所有魔法少女最后的归宿，更有一种指引丶守护丶怜悯万灵的循环慈悲。

看见这双与应该与自己相同的眼睛，【鹿目圆】莫名地突然有一种感觉一对方便是所有魔法少女的母亲。

是「母亲」。

所有的希望丶绝望丶愿望，都从她处流向宇宙的感觉。

与众生的「母亲」似的眼神，任何魔法少女丶任何灵魂，都是她的女儿，要在她的守护与轮回中解脱。

「这是要承受多少愿望丶多少轮回，才能够养出的气质啊——|

眼睛是鹿目圆的眼睛，但是这绝对不是鹿目圆所能够拥有的眼神，所能够拥有的气质，有着那种母亲看着女儿般的永恒柔光。

厚重丶德行丶仁慈丶伟大丶承载丶容纳丶可爱丶无私丶牺牲————似乎世上一切属于【神】的美好品质都可以从【究极圆】的黄金瞳孔中窥见。

就算是想要反抗的【鹿目圆】，她的目光之中亦有着，仿佛守护所有迷失少女的母亲之慈爱。

对整个天地宇宙，万事万物，如同她的女儿一般的慈爱，圆环般的守护，不是「母亲」又是什麽？

任何旁观的凡人，实在是想像不出来，一个存在，要多麽超越，多麽深邃，又多麽地无私，才能够把所有少女的愿望丶绝望与生命轮回揽在怀中。

这根本不是尘世之间可能承载的神性，铺天盖地的圣洁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席卷了凡人的精神。

这种气质，古往今来，大千世界，没有一个人或神能够拥有，唯有【究极圆】。

【鹿目圆】自然也没有。

穿着符合自己心意的粉色装束，粉发金眸的少女，她的眼中只有觉悟，只有决断，只有凌厉，只有锋芒，只有熊熊燃烧的斗志，只有属于人的炽热欲望。

一模一样的少女与女神注视着彼此。

没有退路。

这是一场决定多元宇宙归属的决战！

凝神良久，终于，魔法少女的神似是叹息的问道：

『你有思想过失败的后果吗？能够创造出圆环来接引所有的魔法少女，已经是绝无仅有的奇迹，然而，你要为了不一定存在，还未找到的一个答案，来扯断这永劫的圆环————如果你失败了，圆环终结以后，那无数宇宙丶无数宇宙中的魔法少女都可能因为你的行为而再次陷入毁灭丶绝望之中。』

那声音像是从星空每一个角落响起，带着冥冥的震动声响彻心灵，威严到了一种极致，有一种整个宇宙法则，都在以少女的祈愿旋转升华的感觉。

【究极圆】此刻便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明明是自己，但她便无法认同其做法。

———

因为人性，已经被恶魔撕裂，并在此时此刻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祂可以预料，本来完美的闭环被打破的话，那麽引起的连锁反应绝对会失控，波及到全部时空。

这个宇宙中善恶并不相抵。

但是同等的希望却必然诞生同等的绝望一在希绝相抵为底层逻辑的世界中，只渴求希望丶否定绝望的想法，便绝对是天真的做法，便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鹿目圆】握住小小的拳头，她比谁都更加理解【究极圆】的想法，但她没有丝毫动摇的说道。

「所以，我不会失败—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不坚定握住是抓不住想要的未来的！」

魔法少女。

曾经，她们本该是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世上播撒梦想与欢笑的纯真存在，但因为宇宙的法则，魔法少女不得不去「战斗」。

如果说存在着用魔法才能实现的愿望，那麽这（愿望）本身就违背了这世间的常理，是对世界的反叛，也可以称之为与这不尽人意的现实所展开的战斗。

没错，就是战斗。

让灵魂宝石闪耀，就意味着战斗的决心。然而，无论那场战斗多麽崇高，（她们）最终都会败给现实，化身为向世界散播诅咒的魔女。少女们的战斗本身，就是被无情的常理所玷污的。

【究极圆】的愿望是一种救赎。

但那并非对所有不幸的否定，那也不是对所有战斗的否定，（如果否定了战斗），那就连同所有魔法少女的「愿望」都一起否定了。

她所愿的，是根除名为魔女的绝望，但她同时也肯定了魔法少女们的愿望一一也就是「战斗」本身。

正因为如此，即使魔法少女消失了，她的祈祷与战斗也没有（因此而）白费。

如果用乖僻刻薄的视角来看，也可以认为，在这个没有魔女的世界里催生出魔兽的，正是【究极圆】本人。因为如果没有了敌人，魔法少女的战斗本身也就将不复存在。

但是，「能够战斗」这一事实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救赎。

永不屈服于绝望，持续战斗，这或许正是只被允许在「少女」—一这一成长阶段——才能拥有的奇迹与魔法。

【鹿目圆】的愿望是一种践踏。

她同样知晓过去的一切。

她同样看到未来的一切。

然而，她便否认无知的少女们的「愿望」，践踏少女们的祈祷与悲伤，否定已有的最完美的可能。

她要连同魔兽这样的敌人一并终结，她要把魔法少女们彻底从「战斗」的轮回中解脱出来，用自己的霸道终结魔法少女们不得不去战斗的宿命。

她要用自己的力量彻底掌握上天，让魔法少女们重新变回那用不可思议的力量在世上播撒梦想与欢笑的纯真存在，无忧无虑的存在，让奇迹与魔法不必再付出代价，践踏【希绝相抵】的规则。

她觉得，她知道，世界就是这样无情，但她同样认为世界也可以是她想像的无限美好。

那就是【鹿目圆】的态度。

她不在意什麽宇宙的规则，不在意什麽底层逻辑，她不相信魔法少女只能战斗，她不相信自己没法超越圆环。

祂是正确，她也是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