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岁岁平安
游逛灯会,听戏看曲,举杯对饮,此时的夜色确定已经深邃无垠。
不过又深了里的又字,则代表此前还有一个相同的深夜,端杯饮茶的颜书亦与元采薇同时想起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昨夜。
一念及此,茶桌下四只白嫩玉足瞬间蜷了起来。
昨夜的酣战发生之后,除了清晨有过交流之外,三人一整日都没再提昨夜的事。
扫庭院丶贴对联丶吃饭,赏灯,一直都如同没发生过。
这主要是昨夜每一幕都让人觉得荒唐,所以不只颜书亦嘴硬不承认,元采薇也在回避着,以至清晨起来虽语气柔软,但还是称他公子。
在两个女子看来,日后顺其自然大概或许更容易接受。
但现在的夜就如昨日的夜,主角都在,没有旁人,季忧这句夜又深了信息量巨大,瞬间打破了两人的故作镇定。
颜书亦柳眉倒竖地看着他:「既然季公子也说天色不早了,那便不打扰了,你我萍水相逢,今日多谢款待。」
都灌满了还萍水相逢元采薇听后抿眨了眨眼,也假装什麽都不懂的样子,轻轻挪动臀儿决定随之归去。
她的丹药用尽了,没有小鉴主与她一起分担火力,自己一个人有些扛不住,觉得会要命。
至于小鉴主,她今日一天都没承认昨夜发生的事情,才不会轻易再被弄一次。
就算被弄,她也不能再和元采薇一起并排被弄了,除非扛不住。
不过下一瞬,她们就发现季忧从抽屉中拿出一沓纸牌和一沓红包。
「过了新元便是初一,岁岁平安。」
「?」
颜书亦从他的手中接过自己的,打开看了一眼,看到一沓银票,轻轻抿嘴。
而元采薇也接了过来,拆开后看到了里面的银票,眸色微漾。
这是青云天下最俗的俗物,但两人都知道,季忧对钱看的极紧,对自己都将不舍的。
「前次新元,我为了用丹宗的备用丹吊丰州仙庄的胃口把钱花光了,没给,今日算是把前几次的都补上了。」
颜书亦和元采薇抬头看着他,知道他是在说红包是许久之前就准备好的,与昨夜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季忧把纸牌摊在桌上:「我方才的意思是说夜深了,要不要打牌?」
「狗贼。」
「你们怎麽一脸害啪的样子?」
颜书亦眯着眼睛,心说狗贼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
方才明明还在摸脚的,分明就是想,现在却一本正经地说要打牌。
她虎视的,眼神落在季忧拿来的那副牌上,脸上忽然流露出一丝好奇。
这副牌是他们先前就在先贤园玩过的斗地主,不过牌面被重新画了。
那张大王牌上画了个持剑的女子,头上还悬着一方灵鉴,虽然画工不怎麽样,但一看就是的她。
元采薇也看到一张牌,上面画的好像自己。
能判断出是自己不是因为画的很像,主要是因为女子面前有个三足丹炉。
「你画的?」
季忧点了点头:「平日闲来无事,修行间隙随便画画,正好赶在新元之前画完。」
颜书亦抬起眼眸,发现若是没有昨日的事情,也许陌生男子就是想拉着她们一起打牌的。
一念及此,她就忍不住想起他昨夜忍着,让自己赶紧走的画面狗贼虽然见面就叨吻着生生不息,但真的从未强迫过她,也没有像民间话本中说的那样,以花言巧语去骗她身子。
季忧将手中的牌平摊在桌子上:「先说好,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
「?」」
话音落下,颜书亦一拳就打了过去,而元采薇忍不住咬紧了嘴唇。
玩了那麽多花招,狗贼还是想弄她们。
季忧挡下一拳,暗道一声无碍无碍,来日方长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清楚,若只有她们其中一个,说不定就半推半就了,但三人只能说丹药的功劳巨大,想要复刻极难。
何况颜书亦本就不承认,拒绝再在他怀中一边哭一边地叫相公,弄她一个都难,其他都是奢望。
季忧觉得人心黄黄是高雅之事,和邪淫不同,他也不是阴差阳错占了便宜就天天在这种事情上费尽心思的那种人。
反正人已是他的了,又跑不了。
等她们两个分开,再逐个击破或许会简单一些。
季忧伸手抓牌,发现元采薇忽然凑上来,似乎是想看下一张牌画的什麽,于是伸手刮了她的琼鼻。
然后他的与馀光就警到旁边那绝美的仙子眯起眼睛,以至房间中剑气呼啸。
明明一起扛过枪的,醋劲儿还是丝毫不减啊。
新元节的花灯会将持续三日,所以直到翌日清晨,热闹仍在延续,被清晨的薄雾所覆盖的大街小巷间皆是走动礼拜的身影。
卯时刚过,小雪飘飞。
无虑商号的后院被人推开,曹劲松丶班阳舒与温正心一前两后而来。
节日期间走动较多,他们也无暇安静闭关,昨日被新入院的丰州子弟请去赴宴,于是今日一早便来了无虑商号。
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了灵剑山小鉴主正端坐于茶桌前小口饮茶,绝美的仿佛画中仙子昨日三人通宵打牌,元采薇首先体力不支,被季忧抱回了房中休息。
进房后的元采薇有没有被占便宜不知道,但等季忧回来的小鉴主知道自己被啵嘴了。
不过啵嘴归啵嘴,她还是那副样子,没吃过,没做过,问就是陌生男子,啵嘴的时候气势汹汹,眼睛都不闭了。
然后她还发现季忧嘴里的味道是另一种青盐,忍不住给他咬了一道伤口。
现在季忧去了厨房做早饭,而她则开始饮茶闲坐,
曹劲松等人见到她之后不禁停下了脚步,在落雪的小院之中对视了一眼。
「原来小鉴主是在盛京过的新元?」
「嗯———」
「看来前几年住在季师弟院子里的女子果然是她。」
他们是在天道会的时候发现灵剑山小鉴主与季忧之间有私情的,也猜测过先前被季忧养在院子里的女子就是她,但是直到此刻才得到印证。
可饶是如此,三人见到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世上最年轻的无疆境,灵剑山下一任掌教,怎麽看都让人觉得高高在上。
尤其是此时的颜书亦表情淡淡,虽然没有什麽气息释放出来,但身居高位多年,自然而然的压迫感还是存在着的,更让人不敢臂越。
颜书亦已经感受到有人进院了,转头看去,发现是曹劲松等人,于是起身从摆着茶案的竹榻上起身。
见此一幕,曹劲松轻轻拱手。
当初在天道会观战时候,他们误入了小鉴主的观战楼,那时候小鉴主也是这样的,见到她之后便起身,礼数方面无可挑剔。
「见过鉴主大人。」
颜书亦轻轻开口:「见过三位。」
曹劲松向着屋内看了一圈:「我那爱徒呢?」
「在厨房做饭。」
「鉴主这几日在盛京过的可好?」
颜书亦轻轻点头:「本鉴主来盛京闲逛本意是入世修行,不曾想偶遇季忧,这几日受其款待,过的倒还不错。」
听着小鉴主把关系撇的乾净,三人一点也不信。
他们在天道会期间一起回过丰州,可见过灵剑山小鉴主天天跑出去听人家喊她季夫人的画面。
正说话的功夫,季忧端着早饭从院内而来,进入厅中后看向曹劲松:「你们怎麽过来了?」
「恰逢新元,短暂出关,便来看看你。」
季忧打量着三人,发现他们的气息确实又比上次相见浑厚了不少,看来修行还算顺利曹劲松三人此时也在打量他,目光的重点在于他嘴角那新鲜的齿痕,心说原来这就是灵剑山小鉴主说的款待。
正在此时,手握着汤池的颜书亦忽然从桌前起身,随后朝着院子走去。
季忧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丁瑶和卓婉秋已经回到了院中,看样是已经把元辰送回了魏家别院,前来复命。
他并未过多关注,而是转身看向了曹劲松:「那方家的灵台效果如何?」
曹劲松将目光从他的嘴角移开:「效果着实非凡,我估计再过两三年的功夫也就可以破境了。」
「两三年?」
「这已是快的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曹劲松知道季忧的修行出了问题,不然两年前的夏日他就应该进入了融道境的。
但事实上,修行者数十年如一日才是常态,就连修行天赋最高的灵剑山小鉴主横跨一个大境界也是需要许多年的。
季忧此时端着清粥:「方长老可因灵台在你手中寻你麻烦。」